第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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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走了。”蘇候看了一陣下面的“神經病兒童歡樂多”後，拋下一句話便轉身準備離開。
“哎？”宋池聽了叫住他，在蘇候回頭看來時開口，“你不去見她了？”
蘇候聽了，收回視線繼續往前，頭也不回的回答，“這不是看見了嗎。”
行吧。
宋池聳聳肩，重新將視線放回下方的鬧劇上，恰好看見蘇歸正“奮力掙脫”了侍衛，“痛苦”的朝“皇帝”的方向爬去，一邊爬還一邊回頭抖著腳沖“侍衛”使眼色，讓他們把自己趕緊拖走。
“……噗。”宋池忍不住又笑，覺得蘇歸這樣瘋著……好像也挺有趣的嘛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“不可能！”王凱安猛的站了起來，臉色鐵青，“那個瘋子傷害了念念，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？！我必須讓她付出代價！”
話剛出口王父就跟著從位置上站起來，揚起手就想給王凱安一巴掌。好在王母在旁邊早看著了，“哎哎哎！”了一聲趕緊攔住，將丈夫重新按著坐下後瞪他一眼，“怎麽說不上兩句話就要動手啊！你真是的！”
“都是你慣的。”王父瞪向妻子。
不過王母也不是完全的軟和人，也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的角色，只是年紀大了端久了貴婦人的氣質，也就顯平和了而已。現在聽丈夫這樣說自己，立刻毫不客氣的懟回去，“別說得好像就我一個人的功勞，你也差不到哪兒去。”
“你！”王父想反駁，卻語塞後哼哼扭過頭，一臉“不跟婦道人家計較”的嘴臉。
但王母一懟完丈夫，便扭頭朝王凱安看去，剜了他一眼，“你也是，怎麽老和你爸爸對著幹？這事我看你爸說得在理，不就是把案子給消了嗎？你氣也出了，合同也拿到了，雙贏的事幹嘛不幹。”
“媽。”王凱安拖長了音，眉頭微皺，“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，那時候要不是我發覺不對趕過去，念念的臉就要被那個蘇歸給劃破了。我好不容易攔著，她都傷了念念的手臂。這種惡毒的人，我是不可能輕易放她甘休的！”
王凱安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。
“你是不是傻啊。”王母看著自己兒子這副為紅顏怒發沖冠的樣子，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他額頭一下，“你真以為這事和這個什麽蘇歸有關系啊？”
這話出口，不僅僅是王凱安，就連坐在那兒獨自生悶氣的王父也扭頭看了過來，一副詢問的架勢，“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王母看著兩個傻的，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白，因為這是她年輕的時候也偷偷幹過的。現在丈夫年紀大了，她才懶得再管丈夫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在外面花花草草。
大不了就各過各的唄，反正兒子也順利接手王氏了，她也就沒什麽顧忌的。
但以前退回去十幾年前，倒是做過一些不太能讓丈夫和兒子知道的事就是了。
有時候女人之間的戰爭，也並不是那麽輕松的。
“你和白家有婚約，對象原本就是白笑雋，誰知道你卻喜歡上人家後來收養的養女白念念。雖然白家沒表現出不滿，而且兩個女兒還更親白念念，對於你兩親密也就沒說什麽，包括白笑雋也一樣。但……”王母頓了頓，說得意味深長，“誰知道這背後，會不會有什麽想法呢？”
言下之意，就是這次合同背後的事，估計少不了白家的影子。
王父和王凱安彼此互看了一眼後，齊齊看向王母，不太確定的回答，“不能吧……”
王母啐了父子一口，白眼，“你兩要是真的確定，就不會是現在的語氣了。 ”
說完王母臉上帶著一股子“你們看著吧，憑我的經驗”的神情，繼續說，“我估計啊，指不定是這個白笑雋在背後勾搭了誰，使了這樣的陰招呢。”
“可是她這樣做能得到什麽好處？”王凱安皺眉。
王母聽了，又說得意味深長，“有時候，並不一定要什麽好處。只要能讓你感到難過，看你不如意，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好處了。”
“所以那個被你關進精神病醫院的女孩，只是個借題發揮的借口而已。你兩想想，要是這個蘇歸家裏真有本事，能過了這麽久家裏的人都不登門拜訪的嗎？”
王父和王凱安讚同的點點頭，聽王母繼續說。
“所以啊，重點不在她那兒呢。”王母下結論，“我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，凱安你帶著念念去把針對這女孩兒的案件給消了，我們順利拿到合同才是正事。要是你還不解氣，就讓那個蘇歸賠償私聊。對普通人來說，光是經濟壓力就能壓垮一家了。”
說得有道理。
“另外念念我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姑娘，她識大體，又聰明。肯定不會在這件事上和你爭執的。”王母說，“等這件事解決了，我帶她去逛街，買些小禮物送給她，就當是小小的補償了？”
話剛說完，王凱安便皺了眉，語氣有些不讚同，“媽，念念不是那種會要你禮物的女孩兒，你把她想得太庸俗了。”
“行行行，那就到時候帶她到家裏坐坐，吃頓便飯吧。反正我們好久也沒見到她了。”王母應和兒子。
“行吧，我好好和念念說一下，她會理解我的。”王凱安說。
“嗯。那這事就抓緊，免得再生變故。”王父在旁邊應聲，提醒著。
王凱安點頭，表示明白。
而另一邊，王家口中毫無背景的，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的小可憐，蘇歸。正雙手揣在口袋裏，沿著走廊溜達，打算去看電視。
哎呀……這個世界的狗血劇可真好看。
不過得留心別再遇見那位國寶病友了，擠著坐真的很不自在的。
不知道要是等會兒又被擠著坐，能不能繼續用“太子發燒老不好，多半是廢了，拖下去埋”的理由，將國寶病友支走呢？
在精神療養院越發如魚得水的甜文作者興致勃勃的思考中。
她覺得自己現在思維可敏捷，腦筋轉得可快了。感覺要是給蘇歸一個鍵盤，似乎沒有什麽是現在的自己寫不出來的。
唔……今天的自己，精神狀態也是棒棒噠呢～正常兒童歡快的朝電視機的方向，噠噠噠小跑。
不過快抵達目的地的時候，蘇歸眼微瞄，在看見某位較為陌生的病友時，稍緩腳步。站在一邊看著這位陌生的病友一副正在“發功”的狀態，嘴裏還配合著發出“咻咻咻～”的氣音半響後，左右看看，迅速靠過去和新病友攀談。
“你好病友。”蘇歸右手曲起，靠在墻壁，雙腳|交叉，右腳腳尖點地，一副調戲良家病友的架勢。就差嘴上橫叼一朵玫瑰花了，“新來的呀～”
新來的病友見蘇歸靠近，立刻收了並成劍指，抵在太陽穴發功的動作，乖巧站好後看著蘇歸，有些害羞的眨眨眼，然後小聲問，“你……你怎麽知道我是新生的妖精？”
哇……科幻風鬼怪風都有了，現在終於出現玄幻風的病友了嗎？
蘇歸讚嘆的看著面前的妖精病友，不僅不再感到莫名其妙反而逐漸跟得上基礎思維，她看看周圍後神秘兮兮的湊近妖精病友，小聲且慎重其事略帶焦急，“現在這種時刻你居然敢出來？！”
語氣裏帶著一股子“你膽子也太大了吧？”的震驚。
惹得妖精病友跟著緊張，也趕緊左右看看後小聲和蘇歸說話，“什麽？！難道現在羽族還在狩獵我們妖精嗎？！那可怎麽辦！”
哦？沒想到在你們的思維裏，故事關系還是很有邏輯的嘛。
短短一句話就讓她這個甜文作者大概知道了故事走向。嘖嘖嘖，諸位病友不朝網文界發展真的可惜了。
感慨完的蘇歸繼續一本正經和病友開玩笑，“羽族？沒聽說過，我說的是另一件事。”
“是什麽。”妖精病友緊張兮兮。
“你不知道現在根據規定，是不允許成精了嗎？”蘇歸認真的對妖精病友說。
“什、什麽？！”妖精病友很震驚，感到自己的世界觀瞬間崩塌，慌亂的問蘇歸，“可是……我已經成精了呀！”
“哎……”蘇歸沈重嘆氣，看著病友緩緩搖頭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後說，“保重。”
“？？？？！”
病友懵，呆了一會兒後“哇！”的一聲哭出來，“我不管！反正我已經成精了！我是不會再變回蘑菇精的！QAQ”
這……
原本只是想皮一下，沒想到把對方給惹哭了的蘇歸看著哭得像個傻孩子的病友，突然懵了一下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隨即手忙腳亂，“哎？你別哭啊！其實這個事情還是可以商量一下的嘛……”
可惜病友正哭得專心，一時半會兒沒空聽蘇歸的話。
好在醫護人員就在旁邊，第一時間就上前將痛哭中的妖精病友帶走，沿路跟哄小孩兒似的。
留下玩兒過頭的蘇歸，有些訕訕的站在原地，摸了摸鼻子。電視也不打算看了，轉身就想心虛溜回房間待著。
剛轉身，就和不知道已經在身後看了多久，神色略顯覆雜的宋池對上眼。
“……”蘇小神經病。
“……”宋大院長。
“這個……我覺得我可以試著解釋一下？”蘇歸慢慢舉起手，微縮著脖子瞅著宋池。
宋院長又默了一下後，沖她伸出右手，食指勾了勾，笑得像個好醫生，“……你跟我來。”
“……”
藥丸！這是要被抓去關小黑屋還是加大劑量了？！
蘇歸？
蘇歸“哦。”了一聲後，苦著臉磨磨蹭蹭的跟上宋池。
……哭唧唧。
——————-
蘇歸跟惡作劇同學，卻被班主任現場抓到的學生一樣，磨磨蹭蹭的跟在宋池身後進了會診室。
這次不用宋池用小黑屋和劑量威脅，剛往躺椅旁的圓凳坐下，並扭頭超朝蘇歸看來後。蘇歸便露出“收到，了解”的表情，自己很自動自發的快速移到躺椅上躺下。
腳乖乖放好，雙手|交疊腹部，躺好後才又朝宋池看了一眼，一副“老實，聽話”的合作模樣。
宋池見了，讚許的點點頭後，從旁邊拿了一本子，開始從蘇歸的日常問起。
先問“療養院三餐如何？合不合口味？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食物？如果有可以跟醫護人員說”，再到“睡眠如何？有沒有去小花園走走看看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？”
這種閑聊，毫無邊際式的提問大約持續了約莫二十幾分鐘後，宋池才通過觀察，見蘇歸放松不少後突然問，“我看你最近玩兒得很開心嘛，都敢捉弄病友了。”
不乖。加大劑量。
“咦？？？！”蘇歸微睜大眼，猛的扭頭朝宋池看去，一臉“院長您的話題為什麽轉得那麽快？！”，楞了會兒後才眨了眨眼，開口，“我……是看大家都在玩，這個……我不加入顯得不太好吧。”
不合群會被孤立的啊院長爸爸！
“是嗎？”宋池一點都不信，“我看你剛才不像是在維持團結，而是在搞破壞啊……”
“？！”就只惡作劇了這麽一次，就被抓了現行的蘇歸瞅著宋池，半響後小聲商量，“……對不起，能不關小黑屋和加大劑量麽？”
她就是皮了一下下而已。
沒有下次了。
這副樣子讓宋池禁不住握手成全，偏頭湊近唇邊假咳了一聲，微穩情緒後才又回過頭來，一臉正色，“先回答完後面的問題，再說這件事吧。”
“哦。”蘇歸點點頭，滿臉配合，力求寬大的模樣。
但接下來聽到的，卻讓她有些懵。因為她原本以為宋池會提出什麽“姐姐在葬禮上喜歡上一男的，沒過幾天她的妹妹也去世了，為什麽？”這樣的問題。
卻沒想到是個很……狗血的問題。
簡單來說，宋池問她，如果有個很出色的男人追求她，蘇歸會不會接受。
但這個男人曾經是她閨蜜的前男友。
……這是什麽破問題啊？！
“這……是個問題嗎？”蘇歸不太確定的回答。
宋池點點頭，“你照著你的想法簡單說說就行了。”
“當然是不可能啊。”蘇歸一臉莫名其妙。
“為什麽？”宋池追問，“他很優秀，沒有任何的問題，是個非常好的人。為什麽是不可能？難道一點餘地都沒有嗎？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蘇歸回答得很肯定，“因為他曾經是閨蜜的男朋友啊。就算是‘前’，也不行。”
“理由呢？”宋池眼神溫和。
“沒有什麽理由吧？”蘇歸想了想，認真回答，“只是覺得不可以。因為有些東西，不能動就是不能動。這是原則。”
這是原則。
蘇歸離開後，宋池坐在辦公桌後整理這次治療時，看著自己記錄的這句話。半響後才笑著搖了搖頭。
突然覺得……好像蘇歸這樣“瘋著”，也不是什麽壞事。
而另一邊。
小瘋小瘋的蘇歸，在回去的路上被病友顧故拉走，集合了其他幾人，偷偷摸摸的在拐角處對值班室暗自觀察中。
“作戰方案本帥已經簡單跟你說過了。”今天玩兒征服世界游戲的顧導演，一臉認真的對蘇歸說，“今天晚上八點，我們第一步先征服值班室。”
“……我覺得你試圖統治世界的步調可能有些小。”蘇歸小小吐槽後給出建議，“我建議大帥您可以先沖進院長室，把院長綁架了直接征服整個療養院。”
反正之前你也順利假裝過院長。
咦？說起來……當初顧故是怎麽能順利裝院長的呢？
蘇歸被這個突然閃進腦海中的問題，短暫困惑住。
還未想出什麽頭緒時，顧“大帥”已對蘇歸的建議進行了回答，“一步步來，我們先做好基礎工作。加油啊！軍師！”
哦？！原來她這次的角色是軍師嗎？
蘇歸明白的點點頭，立刻配合病友的演出融入角色，“明白！大帥！”
今天的蘇歸，也是個快樂的小神經病呢～～另一邊，宋院長正為又變回蘑菇，重新自閉的病友感到頭疼。
“因為蘇小姐說不能成精，所以他回來後就這樣了。”醫護人員很無奈的對宋院長說。
宋院長？
宋院長看著把自己重新“種”回房間角落裏的病友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。
“去把蘇歸找來，讓她給人家說清楚，現在可以成精。”
宋院長覺得，得趕緊幫把手讓蘇歸出院，別再留下來禍害自己的病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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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？”宋池聽了叫住他，在蘇候回頭看來時開口，“你不去見她了？”
蘇候聽了，收回視線繼續往前，頭也不回的回答，“這不是看見了嗎。”
行吧。
宋池聳聳肩，重新將視線放回下方的鬧劇上，恰好看見蘇歸正“奮力掙脫”了侍衛，“痛苦”的朝“皇帝”的方向爬去，一邊爬還一邊回頭抖著腳沖“侍衛”使眼色，讓他們把自己趕緊拖走。
“……噗。”宋池忍不住又笑，覺得蘇歸這樣瘋著……好像也挺有趣的嘛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“不可能！”王凱安猛的站了起來，臉色鐵青，“那個瘋子傷害了念念，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？！我必須讓她付出代價！”
話剛出口王父就跟著從位置上站起來，揚起手就想給王凱安一巴掌。好在王母在旁邊早看著了，“哎哎哎！”了一聲趕緊攔住，將丈夫重新按著坐下後瞪他一眼，“怎麽說不上兩句話就要動手啊！你真是的！”
“都是你慣的。”王父瞪向妻子。
不過王母也不是完全的軟和人，也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的角色，只是年紀大了端久了貴婦人的氣質，也就顯平和了而已。現在聽丈夫這樣說自己，立刻毫不客氣的懟回去，“別說得好像就我一個人的功勞，你也差不到哪兒去。”
“你！”王父想反駁，卻語塞後哼哼扭過頭，一臉“不跟婦道人家計較”的嘴臉。
但王母一懟完丈夫，便扭頭朝王凱安看去，剜了他一眼，“你也是，怎麽老和你爸爸對著幹？這事我看你爸說得在理，不就是把案子給消了嗎？你氣也出了，合同也拿到了，雙贏的事幹嘛不幹。”
“媽。”王凱安拖長了音，眉頭微皺，“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，那時候要不是我發覺不對趕過去，念念的臉就要被那個蘇歸給劃破了。我好不容易攔著，她都傷了念念的手臂。這種惡毒的人，我是不可能輕易放她甘休的！”
王凱安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。
“你是不是傻啊。”王母看著自己兒子這副為紅顏怒發沖冠的樣子，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他額頭一下，“你真以為這事和這個什麽蘇歸有關系啊？”
這話出口，不僅僅是王凱安，就連坐在那兒獨自生悶氣的王父也扭頭看了過來，一副詢問的架勢，“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王母看著兩個傻的，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白，因為這是她年輕的時候也偷偷幹過的。現在丈夫年紀大了，她才懶得再管丈夫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在外面花花草草。
大不了就各過各的唄，反正兒子也順利接手王氏了，她也就沒什麽顧忌的。
但以前退回去十幾年前，倒是做過一些不太能讓丈夫和兒子知道的事就是了。
有時候女人之間的戰爭，也並不是那麽輕松的。
“你和白家有婚約，對象原本就是白笑雋，誰知道你卻喜歡上人家後來收養的養女白念念。雖然白家沒表現出不滿，而且兩個女兒還更親白念念，對於你兩親密也就沒說什麽，包括白笑雋也一樣。但……”王母頓了頓，說得意味深長，“誰知道這背後，會不會有什麽想法呢？”
言下之意，就是這次合同背後的事，估計少不了白家的影子。
王父和王凱安彼此互看了一眼後，齊齊看向王母，不太確定的回答，“不能吧……”
王母啐了父子一口，白眼，“你兩要是真的確定，就不會是現在的語氣了。 ”
說完王母臉上帶著一股子“你們看著吧，憑我的經驗”的神情，繼續說，“我估計啊，指不定是這個白笑雋在背後勾搭了誰，使了這樣的陰招呢。”
“可是她這樣做能得到什麽好處？”王凱安皺眉。
王母聽了，又說得意味深長，“有時候，並不一定要什麽好處。只要能讓你感到難過，看你不如意，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好處了。”
“所以那個被你關進精神病醫院的女孩，只是個借題發揮的借口而已。你兩想想，要是這個蘇歸家裏真有本事，能過了這麽久家裏的人都不登門拜訪的嗎？”
王父和王凱安讚同的點點頭，聽王母繼續說。
“所以啊，重點不在她那兒呢。”王母下結論，“我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，凱安你帶著念念去把針對這女孩兒的案件給消了，我們順利拿到合同才是正事。要是你還不解氣，就讓那個蘇歸賠償私聊。對普通人來說，光是經濟壓力就能壓垮一家了。”
說得有道理。
“另外念念我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姑娘，她識大體，又聰明。肯定不會在這件事上和你爭執的。”王母說，“等這件事解決了，我帶她去逛街，買些小禮物送給她，就當是小小的補償了？”
話剛說完，王凱安便皺了眉，語氣有些不讚同，“媽，念念不是那種會要你禮物的女孩兒，你把她想得太庸俗了。”
“行行行，那就到時候帶她到家裏坐坐，吃頓便飯吧。反正我們好久也沒見到她了。”王母應和兒子。
“行吧，我好好和念念說一下，她會理解我的。”王凱安說。
“嗯。那這事就抓緊，免得再生變故。”王父在旁邊應聲，提醒著。
王凱安點頭，表示明白。
而另一邊，王家口中毫無背景的，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的小可憐，蘇歸。正雙手揣在口袋裏，沿著走廊溜達，打算去看電視。
哎呀……這個世界的狗血劇可真好看。
不過得留心別再遇見那位國寶病友了，擠著坐真的很不自在的。
不知道要是等會兒又被擠著坐，能不能繼續用“太子發燒老不好，多半是廢了，拖下去埋”的理由，將國寶病友支走呢？
在精神療養院越發如魚得水的甜文作者興致勃勃的思考中。
她覺得自己現在思維可敏捷，腦筋轉得可快了。感覺要是給蘇歸一個鍵盤，似乎沒有什麽是現在的自己寫不出來的。
唔……今天的自己，精神狀態也是棒棒噠呢～正常兒童歡快的朝電視機的方向，噠噠噠小跑。
不過快抵達目的地的時候，蘇歸眼微瞄，在看見某位較為陌生的病友時，稍緩腳步。站在一邊看著這位陌生的病友一副正在“發功”的狀態，嘴裏還配合著發出“咻咻咻～”的氣音半響後，左右看看，迅速靠過去和新病友攀談。
“你好病友。”蘇歸右手曲起，靠在墻壁，雙腳|交叉，右腳腳尖點地，一副調戲良家病友的架勢。就差嘴上橫叼一朵玫瑰花了，“新來的呀～”
新來的病友見蘇歸靠近，立刻收了並成劍指，抵在太陽穴發功的動作，乖巧站好後看著蘇歸，有些害羞的眨眨眼，然後小聲問，“你……你怎麽知道我是新生的妖精？”
哇……科幻風鬼怪風都有了，現在終於出現玄幻風的病友了嗎？
蘇歸讚嘆的看著面前的妖精病友，不僅不再感到莫名其妙反而逐漸跟得上基礎思維，她看看周圍後神秘兮兮的湊近妖精病友，小聲且慎重其事略帶焦急，“現在這種時刻你居然敢出來？！”
語氣裏帶著一股子“你膽子也太大了吧？”的震驚。
惹得妖精病友跟著緊張，也趕緊左右看看後小聲和蘇歸說話，“什麽？！難道現在羽族還在狩獵我們妖精嗎？！那可怎麽辦！”
哦？沒想到在你們的思維裏，故事關系還是很有邏輯的嘛。
短短一句話就讓她這個甜文作者大概知道了故事走向。嘖嘖嘖，諸位病友不朝網文界發展真的可惜了。
感慨完的蘇歸繼續一本正經和病友開玩笑，“羽族？沒聽說過，我說的是另一件事。”
“是什麽。”妖精病友緊張兮兮。
“你不知道現在根據規定，是不允許成精了嗎？”蘇歸認真的對妖精病友說。
“什、什麽？！”妖精病友很震驚，感到自己的世界觀瞬間崩塌，慌亂的問蘇歸，“可是……我已經成精了呀！”
“哎……”蘇歸沈重嘆氣，看著病友緩緩搖頭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後說，“保重。”
“？？？？！”
病友懵，呆了一會兒後“哇！”的一聲哭出來，“我不管！反正我已經成精了！我是不會再變回蘑菇精的！QAQ”
這……
原本只是想皮一下，沒想到把對方給惹哭了的蘇歸看著哭得像個傻孩子的病友，突然懵了一下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隨即手忙腳亂，“哎？你別哭啊！其實這個事情還是可以商量一下的嘛……”
可惜病友正哭得專心，一時半會兒沒空聽蘇歸的話。
好在醫護人員就在旁邊，第一時間就上前將痛哭中的妖精病友帶走，沿路跟哄小孩兒似的。
留下玩兒過頭的蘇歸，有些訕訕的站在原地，摸了摸鼻子。電視也不打算看了，轉身就想心虛溜回房間待著。
剛轉身，就和不知道已經在身後看了多久，神色略顯覆雜的宋池對上眼。
“……”蘇小神經病。
“……”宋大院長。
“這個……我覺得我可以試著解釋一下？”蘇歸慢慢舉起手，微縮著脖子瞅著宋池。
宋院長又默了一下後，沖她伸出右手，食指勾了勾，笑得像個好醫生，“……你跟我來。”
“……”
藥丸！這是要被抓去關小黑屋還是加大劑量了？！
蘇歸？
蘇歸“哦。”了一聲後，苦著臉磨磨蹭蹭的跟上宋池。
……哭唧唧。
——————-
蘇歸跟惡作劇同學，卻被班主任現場抓到的學生一樣，磨磨蹭蹭的跟在宋池身後進了會診室。
這次不用宋池用小黑屋和劑量威脅，剛往躺椅旁的圓凳坐下，並扭頭超朝蘇歸看來後。蘇歸便露出“收到，了解”的表情，自己很自動自發的快速移到躺椅上躺下。
腳乖乖放好，雙手|交疊腹部，躺好後才又朝宋池看了一眼，一副“老實，聽話”的合作模樣。
宋池見了，讚許的點點頭後，從旁邊拿了一本子，開始從蘇歸的日常問起。
先問“療養院三餐如何？合不合口味？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食物？如果有可以跟醫護人員說”，再到“睡眠如何？有沒有去小花園走走看看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？”
這種閑聊，毫無邊際式的提問大約持續了約莫二十幾分鐘後，宋池才通過觀察，見蘇歸放松不少後突然問，“我看你最近玩兒得很開心嘛，都敢捉弄病友了。”
不乖。加大劑量。
“咦？？？！”蘇歸微睜大眼，猛的扭頭朝宋池看去，一臉“院長您的話題為什麽轉得那麽快？！”，楞了會兒後才眨了眨眼，開口，“我……是看大家都在玩，這個……我不加入顯得不太好吧。”
不合群會被孤立的啊院長爸爸！
“是嗎？”宋池一點都不信，“我看你剛才不像是在維持團結，而是在搞破壞啊……”
“？！”就只惡作劇了這麽一次，就被抓了現行的蘇歸瞅著宋池，半響後小聲商量，“……對不起，能不關小黑屋和加大劑量麽？”
她就是皮了一下下而已。
沒有下次了。
這副樣子讓宋池禁不住握手成全，偏頭湊近唇邊假咳了一聲，微穩情緒後才又回過頭來，一臉正色，“先回答完後面的問題，再說這件事吧。”
“哦。”蘇歸點點頭，滿臉配合，力求寬大的模樣。
但接下來聽到的，卻讓她有些懵。因為她原本以為宋池會提出什麽“姐姐在葬禮上喜歡上一男的，沒過幾天她的妹妹也去世了，為什麽？”這樣的問題。
卻沒想到是個很……狗血的問題。
簡單來說，宋池問她，如果有個很出色的男人追求她，蘇歸會不會接受。
但這個男人曾經是她閨蜜的前男友。
……這是什麽破問題啊？！
“這……是個問題嗎？”蘇歸不太確定的回答。
宋池點點頭，“你照著你的想法簡單說說就行了。”
“當然是不可能啊。”蘇歸一臉莫名其妙。
“為什麽？”宋池追問，“他很優秀，沒有任何的問題，是個非常好的人。為什麽是不可能？難道一點餘地都沒有嗎？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蘇歸回答得很肯定，“因為他曾經是閨蜜的男朋友啊。就算是‘前’，也不行。”
“理由呢？”宋池眼神溫和。
“沒有什麽理由吧？”蘇歸想了想，認真回答，“只是覺得不可以。因為有些東西，不能動就是不能動。這是原則。”
這是原則。
蘇歸離開後，宋池坐在辦公桌後整理這次治療時，看著自己記錄的這句話。半響後才笑著搖了搖頭。
突然覺得……好像蘇歸這樣“瘋著”，也不是什麽壞事。
而另一邊。
小瘋小瘋的蘇歸，在回去的路上被病友顧故拉走，集合了其他幾人，偷偷摸摸的在拐角處對值班室暗自觀察中。
“作戰方案本帥已經簡單跟你說過了。”今天玩兒征服世界游戲的顧導演，一臉認真的對蘇歸說，“今天晚上八點，我們第一步先征服值班室。”
“……我覺得你試圖統治世界的步調可能有些小。”蘇歸小小吐槽後給出建議，“我建議大帥您可以先沖進院長室，把院長綁架了直接征服整個療養院。”
反正之前你也順利假裝過院長。
咦？說起來……當初顧故是怎麽能順利裝院長的呢？
蘇歸被這個突然閃進腦海中的問題，短暫困惑住。
還未想出什麽頭緒時，顧“大帥”已對蘇歸的建議進行了回答，“一步步來，我們先做好基礎工作。加油啊！軍師！”
哦？！原來她這次的角色是軍師嗎？
蘇歸明白的點點頭，立刻配合病友的演出融入角色，“明白！大帥！”
今天的蘇歸，也是個快樂的小神經病呢～～另一邊，宋院長正為又變回蘑菇，重新自閉的病友感到頭疼。
“因為蘇小姐說不能成精，所以他回來後就這樣了。”醫護人員很無奈的對宋院長說。
宋院長？
宋院長看著把自己重新“種”回房間角落裏的病友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。
“去把蘇歸找來，讓她給人家說清楚，現在可以成精。”
宋院長覺得，得趕緊幫把手讓蘇歸出院，別再留下來禍害自己的病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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